牛刀:说说深圳这个文化怪胎的社会成因

一位博友曾撰文,《深圳:中国社会的一个文化怪胎》,引起了很大的反响。我也曾写过一篇《遭遇深圳式的爱情》,间接地指出深圳爱情人伦的失常。近日,北京的网友请我到北海边喝茶,自然又聊起了深圳。一个网友开玩笑说:如果公务员包二奶都要被开除公职,那深圳市的政府部门间没有男性公务员上班。

意思很明显:深圳的公务员包二奶太普遍了。除了刚入道的,手中有点权力的,谁没养个情人或包二奶?就连基层派出所的警察,混了三年五年以上的,尽管什么职务也没有,而二奶却是半公开的。

通过二奶作权力的经纪人,是深圳社会一个普遍现象,可以说是滥觞。所以,已经不值得我们大加笞伐,值得玩味的却是这种社会成因。

我在《遭遇深圳式爱情》一文中写道:对深圳来说,不管你是路过,还是停泊,都会留下一断刻骨铭心、痛彻心扉的哀伤。你会站在一个暴风骤雨的夜幕下问繁华的都市:他娘的深圳,你夺走了我什么?

其实,深圳不是夺走了你什么,而是掏空了你的一切:才华、激情、汗水、还有爱。

没有谁可以说:我在深圳与爱无关。因为你太弱小,而你的对手太强大,你来深圳,原本是寻找实现自我的机会,一展自己的抱负,因此,你怀有纯真的梦想。你常说,我的心灵纯净得象深圳那片湛蓝的天空。但是,等你放飞心灵的纸鸢,轻展开来,在你所设想的那片湛蓝的天空上抹一抹之后,你会立马发现,这片纯洁的纸鸢已经肮脏了……等你再抬眼仰望那片湛蓝的天空,依然那么纯净。于是,你开始迷惘、彷徨,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答案。

人的原罪意识其实就是这样来的。你只能认为,是自己天性中的龌龊。而你并不知道,深圳的强大正在于能容忍欺骗,背叛和利用,不管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,而人们把这自豪地称作:包容性。深圳,正是这样一个包容性极强的城市。

很早看过《欲望城市》,近又看了《疯狂的主妇》,美国人很勇敢地正视社会的物化对人的精神的扭曲,也正视变态,自私和贪婪。而深圳却把这一切包裹得严严实实,不断给所有来这里的人一个纯净的假象。

对深圳来说,不管你是路过,还是停泊,都会留下一断刻骨铭心,痛彻心扉的哀伤。这部小说的主人公白云觅雪,就是遭遇这么一段深圳式的爱情,而彻底顿悟的。

在这里,笔者不想就此评论主人公的一切,因为网络上已就此炒得沸沸扬扬了。BeiBei的始爱后弃,凯文的失败,K君的忠告都是深圳式的,未婚妈妈李燕,“二奶”华华,为情而伤的丁文秀……一个一个都是镌刻着深圳的印迹。这些人物的爱情和命运,聚合成一点,那就是,在光怪陆离的深圳社会,折射出那么一点斑斓。

说到底,爱情人伦的失常,期待着深圳社会道德的重建。而要重建这种社会道德是超乎其难也。

首先,深圳人口结构中,非户籍人口占80%。这个庞大的群体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那就是在深圳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。过去实行暂住人口管理时是如此,现在实行出租屋管理时是如此,将来实行居住证制度时就不知怎样了。据讲,深圳以后取得居住证的公民,将在政治上享受户籍人口一样的权力,这当然是一件好事,起码有更多的人盯住公务员了,可是能起到实质上的作用吗?

其次,深圳社会固然也有移民城市的优点,但是,全球移民城市的劣势深圳也都存在。文化浅薄,道德基础不稳,社会保障体系羸弱,吏治腐败,社会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资本的臭气,有网友说:远看深圳像天堂,近看深圳像银行;到了深圳像牢房,不如回家放牛羊。个个都说深圳好,个个都往深圳跑;深圳挣钱深圳花,哪有钞票寄回家。都说这里工资高,害我没钱买牙膏;都说这里伙食好,青菜里面加青草。都说这里环境好,蟑螂蚂蚁四处跑;都说这里领班帅,个个平头像锅盖。年年打工年年愁,天天加班像只猴;加班加点无报酬,天天挨骂无理由。碰见老板低着头,发了工资摇摇头;到了月尾就发愁,不知何年才出头。这种镜像尽管失之偏颇,却也能说明问题。

其三,深圳社会有点像美国的后工业革命时代,资本作为一种原始动力还在发挥越来越微弱的作用,而新的城市动力尚未形成,大量的中产阶层出于无奈开始炒股炒楼,并形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一次经济泡沫。这段时期的美国历史,是个人人为炒股炒楼而疯狂的历史,其代价是泡沫破灭,数百万人无家可归。欧 亨利《一个经纪人的罗曼史》,《最后一篇藤叶》《警察和赞美诗》就出自那个时代。

所以我认为,深圳急需改变的是作为一种文化怪胎的形象,重建社会道德,建立科学的社会保障体系,让这个城市的民众不再为钱疯狂。否则,再多的财富也是镜中月水中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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